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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8-9)

作者:黑夜7758258(迷楠) 字数:13244

第八章飞英盛宴(上)

阳光熏熏的照在无色庵内两株俊秀的芭蕉树上,青翠的叶子仿佛嵌了金边。

叶儿无风自动,颤巍巍,似乎也被女孩儿们的娇憨逗笑。

「小姐,好不好不要画的这么苍老呀!」

「小姐,这胡子好难看,可不可以不要啊!」

「别动,别动!」明月一声娇叱,按住碧波,手中的笔沾着调好的颜料,在 碧波已经变了模样的脸上,细细勾勒皱纹,一笔一划,比临摹窗本子还要仔细。

好容易画好了皱纹,又按着碧波,整理那两片小胡子,一根根妥妥当当,力 求天然。

「傻丫头,要是不把你画老些,若是哪个眼神好的,跟我爹爹讨要你,你说, 我爹是给好还是不给好!」明月笑嘻嘻的调戏碧波,眼珠一转儿,又说道,「至 於胡子嘛,你没听过,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看松总管,可不是打从留了胡子, 就被我爹提了内院总管,管着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多神气。」

明月嘴的松烟,就是原来谢襄身边得意的小廝,因近年总领内院诸事,偶尔 也和各房的大丫头们打交道。

碧波听得将信将疑,虽不知这胡子和能力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松总管留两撇 胡子是见过的,便也就随便明月摆布了。

明月画好了她的眉眼,后退了一步端详端详,又催她去内室换衣服。

妙慧站在窗扇子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明月转来转去,眼底渐渐模糊,模糊的 水光,那个小人和另一个清丽俏皮的女子一点点重合。

那孩子也是这般不安分,镇日(淫色淫色4567Q.COM)琢磨着稀奇古怪的念头,一时东,一时西的, 高兴起来便像扯了阳光在脸上,让人看得心都化了,闯起祸来却让人恨不能咬两 口,唉,如今想见她闯祸都再不能了,婉儿,我的女儿,痛煞娘了。妙慧心头巨 恸,闭上双眼,一滴泪珠掉在灰色的衣襟,转瞬便没了踪影。

「师太,婉儿是谁呀?」明月不知何时走来窗下。原是来问妙慧,自己这移 花就木的易容手法学的可还好,正好听到师太忘情失声喊出一个名儿来。

妙慧稳了稳心神,睁开双眸,隔窗看着明月清艳的丽容,这孩子模样长开, 越来越神似婉儿,由不得妙慧不动疑,难道当年婉儿并没有殁於战乱不成?想到 此,心头大跳。

妙慧从窗内举起右手,指尖有点颤,似是欲抚摸明月额间的朱砂,却半路变 了方向,若无其事的帮明月理了理鬓角,嘴含了一枚苦橄榄,「婉儿是我的女儿。」

「咦,师太还有个女儿?那她现在在哪啊?怎的从不见她来瞧你?」明月颇 为吃惊,爹爹说师太孤身一人,方才流落谢府,难道爹爹也不知道师太有个女儿 么?

明月这一叠声询问,恰如一把把尖刀紮在妙慧心头,痛的她有半晌不能呼吸, 良久勉强一笑,「这话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时间我再和你慢慢说. 你瞧碧波候 了许久了,你今天不是还有大事要吩咐她么?还不快去!」

明月回身果见这丫头已经穿好谢府男仆的服饰,便忘了纠缠妙慧。左瞧右瞧, 虽然碧波变了摸样,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明月心还是隐隐觉得哪不妥,便又扭头 沖妙慧赖赖一笑,「考考师太,你瞧她还少了什么?」

妙慧满腔愁绪被她这一笑打断,拿她没办法,捏了捏她的鼻尖,又取出一枚 瘿果给了碧波。「拿去吧!含住舌底,少说多瞧,好好的帮你们家小姐瞧着未来 姑爷!」后两句却是嘱咐那丫鬟的。

明月顿时俏脸飞霞,跺了下脚,娇嗔道:「师太,你也来打趣月儿。」

此时,谢襄与梅娘两夫妻正在用饭。梅娘让伺候的丫鬟都退下,亲自与谢襄 夹了个水晶虾饺,又添了许双脆羹。方才款款的坐在对面,慢慢的喝着一碗百合 红枣茶。

梅娘的茶还剩一半,谢襄已忙忙的吃完。梅娘给他递了一条热帕子擦手,又 说道,「知道你今日(淫色淫色4567Q.COM)忙,我也不多耽搁你,倒是昨日(淫色淫色4567Q.COM)我兄长信上说的事,你是什 么意思?」

梅娘的娘家乃是嘉兴有名的巨族韩氏,七世儒医,此时当家的正是梅娘的父 亲韩广慈。梅娘说的大哥韩澄,乃是韩广慈的嫡长子。因知明月及笄,有意为四 儿子天远求聘,只是不知谢襄心意,故此来信先露个话风.

梅娘见了信,自是欢喜愿意的,把明月嫁回自己娘家,有嫡亲的外祖舅父呵 护,又是小孙媳,不用承祀宗务,四角周全,於明月跳脱的性子真是再合适不过 了。

谢襄慢慢的揩着手,其实韩家真是没什么可挑的,家风正,内院也清和,天 远那孩子也儒雅温和,是个好性的。思量半晌,回说道,「我倒是没什么话儿, 只看月儿心意罢!你那女儿全是你娇纵坏了,哪肯老实听爷娘的?」

梅娘梭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如何全怪妾身?未尝没有三爷的功劳罢?一 串儿钱掉在门槛上,外都是半吊货!」

她这一瞥,徐娘半老风情正好,谢襄哈哈一下,凑到她耳边说道,「这会子 你嘴儿倒厉害了,昨儿夜怎么不见你这么会说?回头老爷再告诉你什么是半吊货?」 说着隔着褙子撚了一把梅娘的胸儿。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梅娘万没想到他竟会调戏自己,不禁脸儿一红,啐了一 口,「老不正经的,快忙你的去罢!」

话带三分羞,春情七分晕染眼角,谢襄也不意成婚这么多年,这妇人竟也能 有此媚态,心一荡,倒有心再嘲谑几句。

夫妻两个正耍花枪,外头丫鬟来报,说是韩家表少爷来见礼.

说曹操(淫色淫色4567q.c0M),曹操(淫色淫色4567q.c0M)到,夫妻两个忍不住对视一笑,倒不好闹下去。谢襄便出去领 了韩天远,往寒碧堂去了。

李子涵随着父亲李文泽来时,寒碧堂的花厅子内,花廊下的席上已经坐了大 半的人,李子涵坐定后,环视寒碧堂,心中大为赞赏.

时下从京传来一句俏皮话,「树小房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这话贬 损的就是那起子暴发户。世家旧族讲究的就是底蕴,不看旁的,哪家哪族几代绵 延繁息下来,祖宅会没有积年的古木呢?

寒碧堂,三株三丈高的桂树,也不知都长了几百年。巨大的树冠如亭如盖, 把寒碧堂笼在伞下,也不知是先有的树还是先有的屋。更奇的是,不知谢府的花 匠是怎么伺弄的花草,原该附垣弄巧的荼蘼,竟从参天树羽中长出,伸展钩缠, 宛若垂缨,雪白的花朵於半空中剪碎虚空,牵枝扯蔓,攻城掠地,一路开到花廊 上。

谢襄站在簷下,环视与会诸人,少年公子,或文质彬彬,或风仪郎郎,或光 华内蕴,或锋芒外露。他心思忖,定要与月儿好好挑个绝世好男儿才好。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冒疆虽不算贤主,幸满座齐聚嘉宾. 有道是,瀚海知名,词坛听玉,一杯未尽,落韵飞英。今日(淫色淫色4567Q.COM)这酒,喝的就是风流 二字,诸位还请放量尽兴才好。」

谢襄说完,满座纷纷应和,打横作陪的名叫王谦伯,出自嘉兴着族,少年时 与谢襄一道求学,素与谢襄交好。待谢襄说完,王谦伯朗声道,「你家这飞英宴, 自来捉弄人,好好的喝酒偏要弄什么湿的干(淫色淫色WWW.4567q.c0m)的,好容易我现在也做了爷爷,再不 陪你玩这劳什子,还是让那些小孩子们做耍吧!」

他知谢襄心意,故意如此取笑说. 谢襄听了笑道,「不学无术,看你孙子启 蒙了,你拿什么老脸去训他向学. 」虽是说笑,却也默认了在座长一辈的,今日(淫色淫色4567Q.COM) 都只饮酒,不需展露文才。

谢襄背后一步远,站着一个仆从,原本一直垂首侍立,此时上前一步,贴耳 也不知和谢襄说了什么,只见谢襄脸色红了青,青了红. 原来,碧波偷偷的告诉 谢襄,明月的嘱咐。

谢襄心不住的骂明月胡闹,这种儿戏真是贻笑大方,可是因为择婿之事,明 月已经两天没理他这个二十四孝的好爹爹了。沉吟半晌,终是再一次纵了女儿心 意,牙疼般的说道,「今日(淫色淫色4567Q.COM)之文,便以高低缓急东西正奇为韵!」

李子涵心道,戏肉来了,师傅说的不错. 环视周围的少年们,心涌起数不清 的勇气与自信,如花美眷,万河山,都只能是我的。

谢襄一拍手,只闻一声笛音从头上响起。

众人随声望去,见不知何时,蓁蓁绿叶中飞出一家秋千,那秋千被荼蘼缠绕, 架上女子广袖白衣,垂首横笛,一曲杏花飞,嫋娜的从半空中荡漾起来。随着秋 千入云,那碗口大的荼蘼如精灵四散,落羽缤纷,坠向簷角,花廊,宴席,水畔。

笛声借着清风,真有绕梁不绝之势。满座雅静,只闻花坠之声。

笛声一停,少年们先回过神来,检点案上酒杯。

花廊尽头的一席,哄声雷做,一个圆脸少年站了起来,谢襄认得他,是王谦 伯的小儿子,王言章。看来,这小子中了头彩。

王言章起身离席,踱至正中一书案前,挽手执毫,沉吟半晌,墨透宣纸。墨 迹半干(淫色淫色WWW.4567q.c0m),一旁侍立的两个书童就把宣纸悬起来。

一个几笔随手勾勒的宫装女子,旁有一词:

碧海楼高,雨送杏花低。

妍媸凭谁信笔缓,山风卷帘急。

梦回邀醉江东,此生魂断辽西。

青史留的名正,一曲琵琶声奇。

王言章归座,端起浮着花瓣的酒杯,满饮入喉,举座敬陪,贺他佳作。

这边老先生们见已有诗文挂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点评. 这个说王家小子这 首《清平乐》格调起的不俗。那个却说还是画得好,吴带当风,几笔勾出了王昭 君的幽怨。也不知哪个歪了楼,竟纷纷说起了毛延寿,只见孔兄,唐突佳人,真 是有辱斯文。

谢襄也细看了回,王言章的文墨确是进益了。可是,看看他的身高,谢襄摇 了摇头,他可不想有个矮人一截的外孙子。虽然心銈瞧上,嘴箈赞着「雏凤清於 老凤声」,喜得王谦伯鼻头都有点泛红,不用劝,自己连干(淫色淫色WWW.4567q.c0m)三杯。

李子涵心头暗笑,他与王言章也是好友,这小子前阵子瞧上了红袖招新来的 一个西域歌妓,也不知哪来的奇思妙想,竟想纳为小妾。王家什么门庭,又怎么 肯容这种出身的女子进门?一顿好打也没打掉他的癡念,这会子说是写的王昭君, 说不定,心头就念着那歌妓的琵琶曲。

说话间,隔座也站起一个少年,眉舒目郎,神光内蕴,举步安详的走至那旁, 一笔行草行云流水,锋芒藏而不漏:

月桂飘香云天高,水仙顾影横波低。

风吹铃草远志缓,雨打鼓花当归急。

连翘顿首沉香东,续断相思黄花西。

调和阴阳君为正,一药独活臣称奇。

诗一写就,叫好声就响起来。

「妙极妙极,竟引十二位中药入诗,君臣佐使,水火相济,怎想来的。」

「岂止,岂止,月桂对水仙,铃儿草对鼓子花,对的天衣无缝,真是神来之 笔. 」

谢襄也喜这首诗的新奇,指着舅兄夸奖,「果真稀罕,除了你家,别人再教 不出这种别致文思来!」

这少年正是韩天远,明月的表兄。家大人虽未和他明言,但来前母亲隐隐暗 示,听得他心惊喜万分,恨不能在没人处跳几下才好。表妹幼年是见过的,雪团 般精灵可爱,现在长大了,不知姿容该何等炫目。若是,真能成为夫妻,那,那, 那真是天下再得意美满不过的事了。

韩天远患得患失的抿着酒浆,可惜了谢府的兰花露,楞没被他品出滋味。

忽的一阵清风送爽,牙板管弦之声大作,水岸旁一队舞姬婉转起舞,惊鸿翩 迁,风送落蕊,更奇的是,不知从山巅还是水涯借来的七色神光,高下低昂的映 在舞女们银色丝织羽衣上。霞光时闪烁,人影相淩乱,端的妙景纷呈,看的众人 交口称赞。

殊不知,这不过是明月淘气的主意,她爱这桂树阴凉可爱,便磨着谢襄在树 上做了手脚,吊了秋千。又在远处的悬霤峰上,近处的小浯溪放了数十枚七彩琉 璃石,半埋铜镜,时辰一到,阳光过了这几处,这桂荫深处便如神仙化境一般。

谢襄口头说女儿顽皮,心箈也着实赞赏她的巧思。此番宴客,便毫不客气的 把女儿的妙想征用了。

轻风怡人香先至,擂鼓摧花声渐疾。一阵疾风就似吾昆刀,削得枝上的花瓣 玉屑纷纷,席上不知多少人的酒杯都落了香蕊,引得满堂都轰然热闹.

李子涵皱了一下眉,似这般细水慢流的文会,怎能立时拔得头筹呢?总要让 满座惊艳讶然,才能让未来的嶽父大人许婚啊!四下打量,突然看到对岸溪畔矗 立着一排箭侯,不由计上心来。

李子涵招过来一个谢府的下人,暗暗吩咐,那下人应了一声,便走了下去, 不多时,从后室取来两盒云子。今日(淫色淫色4567Q.COM)跟着李子涵的小廝叫双庚,伸手接过盒子, 随李子涵来至岸边。

李子涵拈起一颗,颠了颠,找了下感觉,便弹珠般的朝对岸的箭侯弹去。

鸣镝破空之声顿起,这声音不多时便引得四下安静下来,宴上不分老少都惊 异的看过来。只见一枚枚黑白云子,流星赶月般的从李子涵的指间弹出,劲风撕 裂空气,带着淩厉,犹如一条墨龙滚在云,往对岸疾驰.

一粒粒云子嵌在箭侯的鹿皮上,不多时便有人看出了玄机,竟是一首诗,黑 底白字,银钩铁画。更有人随着嵌字随着吟诵:风云不动楚天高,一枰松影古今 低。

手中舒卷阴晴缓,布劫纵横操(淫色淫色4567q.c0M)戈急。

霸业宏图秦陌东,堪笑饮恨乌江西。

黑白分明乾坤正,得失偶尔死生奇。

随着最后一子落定,满场哑静. 真真个先声夺人,技惊四座,半晌竟无人点 评.

李子涵心中得意,面上却越加矜持自谦,端起酒杯走至谢襄身前,正欲敬酒。

忽的又一阵清风,从桂树后面吹来,风中除了荼蘼蜜意,竟夹杂着一缕如兰 似麝的乳香,李子涵喉咙发紧,心头狂跳,往桂阴深处望去,莫非,佳人亲至不 成?

刚才的情形,确实给谢襄留下来极深刻的印象,此子心志殊为不俗,志存高 远. 这一出虽然略嫌张扬,但仍可说有志有谋,一张一弛也暗合文武之道,竟将 力与美揉的天衣无缝,不由得把李子涵高看好几分。细细打量李子涵半晌,方笑 着与李文泽夸奖道,「想不到贤侄竟是个文武双全的好料子,难得难得,文泽兄 后继有人!」

此刻明月确在桂荫深处,浓荫用枣木搭着几处平台,那些开在树梢的荼蘼都 从这瞈出去。

明月从高至低鸟瞰寒碧堂,悄悄地跟伺候在一边的碧荷说话。一时说,这个 不好,像个矮冬瓜,一时又说那个不好,像个瘦竹竿。碧荷知道小姐心不甘愿, 由着她胡乱指摘,唯唯诺诺的跟着点头称是。

看到韩天远时,到底是自己的亲表哥,明月不好信口胡说.

碧荷在一旁觑着她神色笑说道,「小姐,姑表亲,辈辈亲,砸断骨头连着筋 呢!」

明月摇摇头,「才不要呢,你知道我最讨厌药汤子的,要是去外公家闻一辈 子药汤子味,阿弥托福,杀了我吧!」

及至李子涵在水畔大出风头时,明月不知不觉站了起来,秀目一眨也不眨。

碧荷只当小姐瞧中了这个俊秀的公子哥,站在后面抿住嘴笑。心想,这公子 与我家小姐站在一起倒也般配。「小姐,你若是喜欢这位公子,咱们悄悄地去跟 夫人说去,以后,天长地久有的是日(淫色淫色4567Q.COM)子看的!」

明月被她取笑,横了她一眼,张口要说,才不是喜欢他呢。忽的又想到,那 日(淫色淫色4567Q.COM)这人救出自己,将自己背在背上,当时不觉得,此刻想来,那种安稳雀跃不知 算不算喜欢?

碧荷见素来伶牙俐齿的明月哑口无言,若有所思,越发信了她瞧中了李子涵。

明月细想了一回,悄悄地跟碧荷说起那日(淫色淫色4567Q.COM)之事,「傻丫头,你还记得那日(淫色淫色4567Q.COM)我 让你跟着武小毛家去,后来……」。

碧荷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那日(淫色淫色4567Q.COM)后来之事,听到惊险出,不由含泪欲泣,听到 好笑处,又破涕为笑,及至听完,拉着明月的手,「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不应 该离开你,害你落入那样危险的地方,以后,我一定时时刻刻跟着你。就是那公 子救了你吗?等回头我好好给他磕几个头,谢他救了我们家小姐!」

「小姐,那你到底瞧上他没有呀?」

明月有点烦躁的扯了瓣蜜色的荼蘼花瓣,一丝丝的撕碎,她也不知道。想想 那时的尴尬,有点羞涩,又有点欢喜。

「咦,小姐,你瞧,那个李公子用棋子嵌了一首诗,真有意思,他这诗是什 么意思!」

明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心头一震,好气魄,好气势,迎风而立的男儿嶽峙 渊渟,竟似乎在指点江山般。那首诗棱角峥嵘,隐隐在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 取关山五十州。大丈夫当如是吧,明月不知不觉靥染轻霞。

明月碾着花瓣,沉吟半晌,忽的顽皮一笑,梨涡盛满娇憨,把碧荷拉住,细 细的嘱咐一番。

碧荷听了暗笑,点点头,自去布置不提。

第九章飞英盛宴(下)

谢襄还在那称赞李子涵,着实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就听一声不和谐的声 音传来。

「爹,这话说得不妥,李世兄才情武技是没的说,可是若说是我辈中的第一 人,那可未必!」

谢襄一看,正是自己的幼子谢瑾。这小子斟酒回来,候在自己身后,脸上还 带着不服气的表情。

被自己儿子当众扫脸,噎的谢襄老脸一红,却不便发作。横了他一眼,回头 再和你算账.

「如何不妥,比你李世兄强,你倒是给找个人出来瞧瞧。」

「旁的人,儿子也不知好歹,反正姐姐就比他厉害!」

「咳咳!!」谢襄又被噎了一下,「越发胡说了,你姐姐是闺中弱质,如何 能拿来相提并论,我看你的书都白读了,赶紧下去!」

「爹,还是你说的呢,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分什么男人女人,迂腐!」谢 瑾不服气的皱鼻子,说完又小声的加了句,「是不是第一,比了才知道!」

「越说越荒唐了,难道你还想你姐姐上这来比试不成?她怎么能上这来。」

谢襄恨不能捶这臭小子几下,光长饭量不长脑子的东西。

「伯父,谢小弟说的是,子涵愿意比一比!」

「爹,我怎么就不能上这来,这是我家,哪我不能来!」

「你这孩子怎么也跟着胡闹!」谢襄没好声色的瞪了下李子涵,然后就听一 声清脆甜腻的声音响起,不由头嗡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不孝女定不肯乖乖听话, 果然来搅局了。

主桌方才的争论并未引起注意,欢笑声,闹酒声此起彼伏的轰起。可是明月 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全场静了下来。那声音又清又脆,似是轻快的溪水滑过白石, 又像湃着蜜桃的井水,带着微凉的甜香,调皮的从众人的耳旁转着旋飘过,引得 所有人往声音响起处瞧去。

一个女孩子款款而行,雪白的褙子轻柔的压着浅碧的裙摆,二十四副的罗裙, 掐褶暗藏玄机,银色丝线绣着暗纹,一动,这裙子就活了,宛然清晨滚着露珠的 荷叶,随风摇曳,与出水的白莲顾映生辉.

女孩子带着薄纱,不知纱下是何等出色的容颜。几多少年公子此刻都暗暗猜 测. 正想着,就看那女孩子清澈见底的眸子忽的环场一转,如湖上清风徐徐而来, 人人都觉得吹到了自己身上,吹得惬意又妥帖。

「李公子,你想怎么比啊?」

「有道是客随主便,既然是在小姐的家中,怎么比,自然是由小姐说了算。」

子涵打从看到明月,心头就乱跳,如被火焚,不知怎的,口干(淫色淫色WWW.4567q.c0m)舌燥,又慌乱 又幸福,四肢和经脉似乎都灌满无数的力量,就是不知道怎么打出去。此际,见 明月向他询问,师傅教了十来年的举止安详总算回来了,抑住满腔兴奋,镇静的 回答。

「那就,抢花令吧!谁先抢到五令便赢了!」

抢花令的游戏一般是每组三人合作而成,场中虚吊多个镂空彩球,每个彩球 中暗藏一道金牌,牌上书有不同的花令。场外先有令官给出花令首句,射令之人 便要据此蹴鞠,射下对应的彩球,彩球碎开,金牌坠落,第二人随即跟上抢令。

抢了花令的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蹴鞠传给接令之人,接令之人接到金牌须即刻 对出花令。若接令之后答不上来,还是要将蹴鞠拱手让人的。如此环环相扣,每 一环节都讲究配合默契,考较典故诗词迷联,不一而足。最后依据所射花令数量, 多者胜出。

锦云朝的皇族来自草原,崇尚武力,故此朝代更迭后,好武之风南下,便是 闺阁之中,也多有女子习武。原本在仕宦名流中风行的蹴鞠游戏,竟也渐涉闺阁 . 只因为扬州乃是天下文脉之源,文墨之胜非他处可及,因此上,便是蹴鞠小道, 也要玩的雅俗共赏,别出心裁。

「姐姐,我与你一组,再加上天远表哥,我来射令,天远表哥来抢令,姐姐 来接令如何?」谢瑾喜欢自家这位温良宽和的表哥,故此,第一时间便拉扯上他。

「就依小弟所言。李公子,你可想好了与谁组队?」明月微微侧头,美目顾 盼灵动。

「嗯,王家言文、言章两位兄弟愿意和我组队!」

「不妥,不妥,爹爹不是说你是第一人嘛,第一人就是一个人,哪能再多出 来两个,我看王家两位哥哥也算我们队绨虙!你敢不敢一个人和我们五个人抢花 令?」谢瑾胡搅蛮缠,打断李子涵的话,只为爹爹一句赞扬,故意倚小卖小,难 为李子涵。

「哪有这个道理!」

「这不公平!」

「李兄答应他,大丈夫千军万马一人足矣,何况就对上五个人。」

「就是,就是,一挑五,赢了他们,咱们跟着光鲜. 」

这些公子哥们多是年少喜事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旁边起哄架秧子,恨不能 替李子涵答应了才好。也有老成的,为谋赢先算输,觉得要是在众人眼前输了, 那明天可就天下闻名(丑名)了,暗自替李子涵忧心。

谢襄与那些长辈一旁看热闹,笑着闲话,竟也不管这些少年胡闹.

李子涵沉吟一瞬,抬头欲说话,正看到明月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分明是鼓励, 不由精神一震,真真生出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朗笑道,「如何不敢?只是…

…「

「只是什么?」谢瑾果然中计答话。

「只是谢小弟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周围哄笑起来,谢瑾瞪了他一眼,「嘴上假把式,手真功夫,李家哥哥,咱 们下场见高低!」

李子涵对着明月一拱手,「小姐玉体尊贵,还请做个令官吧,这下场接令换 个人可好?」

明月细想一会,场中花令题目均是自己所拟,入不入场其实也差别不大,在 一旁反倒看得更真切。便微微含颌,同意了李子涵提议,另有一个叫做古月言的 公子,自告奋勇替了上去。

转过寒碧堂,便是桂液凝风,这处是谢家子弟习武所在。宽阔的场地四周, 栽种的也是月桂,可惜不过十数年,也就两人高。十个花团锦簇的彩球,被红绫 系在树上,吊在半空。

「咚咚咚……」三声鼓响过后,只闻风声,明月迎风而立。

「你们可听好了,天字第五号令,成语迷,《愁上兰舟觅清秋,栯堂漫讲草 木休,枫火波映山倒影,分说木樨体性柔》」。

明月言罢,把手中蹴鞠一抛,碧色裙摆如荷叶半旋,裙底足弓一勾一弹,一 记平沙落雁,蹴鞠直向子涵等人飞去。只这一下,看的众人心惊歎,这谢家大小 姐竟是个中高手。

因早就商量好了,由王家兄弟拦截李子涵,两兄弟见蹴鞠流星赶月般的飞来, 横在李子涵身前,王言章笑嘻嘻道,「子涵休怪小弟,待你输了,我请你上红袖 招喝三天三夜酒。」

李子涵笑道,「酒就免了,待为兄赢了,有你的酒喝!」说笑间,手羁出分 花拨柳的手段,用巧劲牵着两兄弟胳膊绕在一处。不慌不忙平地一跃,沖蹴鞠落 下处弹去。

「哎,哥,你怎的拦我啊!错了,错了!」

「快解开,完了,这就让他过去了。」

谢瑾看着蹴鞠飞来,心叫,来得好,纵身起跳,弹腿横踢,想把蹴鞠往古月 言那传去。谁知凭空杀出李子涵,只快了一线,肩头一顶,蹴鞠高高飞起,李子 涵鱼跃龙门,在半空中团身飞脚,倒卷珠帘,蹴鞠径直朝第一排第五个彩球撞去。

古月言倒是个有眼色的,早就见势不妙,放弃去接蹴鞠,直接在树下守着。

果然,彩球应声炸开,古月言心头大喜,接住落下的金牌,往韩天远处飞奔。 见李子涵绕开谢瑾沖这边来,沖着韩天远急喊道,「天远接着!」

一道金光於天空掠过. 折射的光芒,让围观仰视的人们都不禁闭了下眼,就 这一闭眼,很多人都没看清,李子涵是怎么把韩天远就要到手的花令抢过去的。

李子涵高举金牌,气闲神定,「请教小姐,谜底可是心有灵犀!」

「李公子好身手,答得也好,给李公子把花令挂榜上!」

金牌钉在红榜上,看的谢瑾更不服气,心鞈靦晦自己鼓劲。

「天字第八令,半句唐诗迷,《雪径人踪灭》」。

此番蹴鞠飞来,谢瑾不费力气就得了,人小力气不足,连云脚飞赶,几脚便 把第八个彩球射了下来,也不见李子涵来拦.

古月言顺顺当当的接了花令,正要穿给韩天远,却发下李子涵虎视眈眈的守 着韩天远.

「你你你,你耍赖,我们射了令,你只要守着天远表哥夺令就行了,你怎么 可以投机取巧!」谢瑾看出门道,气的哇哇哇叫。

「谢小弟,先前也没说不能取巧呀?你们守令,我夺令,也凭的是真功夫呢!」

话音未落,手指钩缠,缩地成寸。又是只差一点,一曲一探,气流暗劲弹在 韩天远手腕的麻筋处,轻轻巧巧的从韩天远的手把花令夺了来。

韩天远眯起眼睛,这人真不简单,要心机有心机,要手段有手段,不信他早 抢不到金牌,偏偏在自己要入手时夺了去,分明是给自己颜色看。

「谢小姐,幸不辱命,敢问这下半句,可是《雀飞入高空》?」

明月见他弄巧,自己弟弟吃瘪,不禁不生气,反觉欢喜,心抈早就笑的不行。 她本来就是喜欢胡闹的性子,李子涵耍花招比一本正经更让她喜欢. 一听李子涵 接令,想了想,不由赞他敏捷,答对了。

围观的少年也有想的慢的,方把刚才的诗迷想清楚,就又碰到了这个更难得, 不由得向身边的长辈请教。

「二叔,这半句唐诗迷是什么意思啊,那个李子涵答得《雀飞入高空》是哪 个诗人写的,侄子怎么没读过?」

「傻小子,他那是以迷答迷,好精巧的心思呢。迷出的奇,答得也奇,难怪 你想不出来,你只往杜甫的《一行白鹭上青天》去想!」

「一行白鹭上青天,一行白鹭上青天,半句诗,半句诗,一行白路,鸟上青 天,妙啊,真是妙!」

旁的人却没人理他,都只顾看蹴鞠满场飞起又落下,看的眼花缭乱.

李子涵此番揉身接球,腰身柔灵,腿法凶猛,刚柔并济。他也不与王言章等 人廝缠,滑不留手,沾衣即逝,也不知怎么晃的,燕子抄水般的绕过几人,踢着 蹴鞠来至树前,临门一脚,彩球天女散花,金牌直接坠手。

「谢小姐,此令上联是书成心花落,我的下联是局外世如棋!」李子涵的声 音响彻全场,再一次技惊四座。

「书成心花落,落花心成书,局外世如棋,棋如世外局,果然是好!」那个 慢半拍的少年,领悟这个颠倒联的其中三味,大声称赞。他二叔在一旁恨不能堵 住他的嘴,没眼色的东西。

明月看了眼这个憨头憨脑的少年,噗嗤一笑,眉眼弯弯,一双秀目水暖风轻, 「这位小哥说的是,李世兄果然对得好!」

大红的锦榜上,三枚金牌光灿夺目,明月眯了下眼,真瞧不出来,这家夥这 么厉害。连夺三令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连汗都没有一滴。李子涵那厢气闲神定地 傲然一立又一笑,看着可真是让人,让人想要打掉他的笑容呢!

「地字十五令,上联是《良家女,嫁人做新娘,盼子女双好》。」

话音未落,蹴鞠先至。

那三枚金牌也让谢瑾五个觉得没脸,眼睛都涨红了,都是好勇斗狠的年纪, 哪个肯认输。这一局务求拦住李子涵,怎的也要扳回一令。

王言文,王言章,谢瑾,古月言团团将李子涵围住,让韩天远去接那蹴鞠。

仙掌排云,拈花托叶,王家兄弟一同出手。他俩的功夫是一个师傅教的,一 个眼色,哥俩一起往李子涵上三路攻去。李子涵一哂,往后一推,故意犯坏,架 着王言文的胳膊往王言章那一带一绕,还是那最初的招式,分花拨柳借力打力, 把哥俩牵扯到一起,顺手还把两人的袖摆打了个结.

李子涵的功夫乃是数个前朝大内高手教出来的,虽然限於天资,只学了其中 三成。但是即便是只有三成,欺负这几个寻常拳脚师傅教出来的世家子弟,还是 绰绰有余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也不过眨眼的功夫,谢瑾横卧斜踢,一记鱼龙剪尾,往李 子涵的双腿剪去,这要是得了手,就把李子涵放倒了。谢瑾此招乃是跟护院的高 手学来的,百发百中,却没料双腿一合又落了空。

李子涵纵身而起,又被古月言横杀出,连环脚一记记的踢向半空中的李子涵。 子涵在半空中无处施力,眼见就要被踢到,场外哗然。

场上的少年们动了意气,也不管蹴鞠规矩,务求拦下李子涵。尽管嘘声连连, 那招式却更加急促。从王氏兄弟出手,到古月言踢向半空中的李子涵,光驰电掣, 兔起鹘落。

李子涵於半空中静心屏气的拧身,瞅准古月言落脚位置,同样出脚,一十八 脚,脚脚踢在一处,借着古月言的脚力,往彩球悬挂处翻去。竟像古月言给他助 力一般,这般借力使力,看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此刻韩天远方到树下,屈膝踢去,蹴鞠向着第二排第十五枚彩球撞去。金牌 从彩球飞出,眼看李子涵犹有数丈距离,他怎么也来不及了。韩天远不由舒了一 口气,飞身去捞金牌。

围观的少年们跟着歎气,五打一,其实心期待李子涵赢的到更多,眼见他要 失了这一令,都在鼓噪唏嘘.

韩天远手指已经触到金牌,孰料奇峰突起,那金牌竟生生停了下坠,半路转 了个弯,自己向李子涵飞去。韩天远不敢置信的半空那道若有若无的透明丝线, 心一沉。

李子涵有个女师傅,江湖绰号「云燕」,天蚕丝乃是其独门绝技。云燕最宠 爱子涵,她的成名绝技「袖销魂」被李子涵学了个十足十。不过,恐怕云燕当初 教徒弟时,也没想过李子涵会把这手袖销魂用在追媳妇上。

李子涵在一片叫好声中,高举金牌,深深看向明月,朗声接令:「小生的下 联是,《尧生日(淫色淫色4567Q.COM),星耀破春晓,聚日(淫色淫色4567Q.COM)月齐明》。」

女良为娘,女家为家,女子为好。那日(淫色淫色4567Q.COM)梅娘与明月说起她的亲事,既担心又 期盼,语重心长,言说,女儿家出嫁乃是归家,有了夫家有了子女,这个好字才 算是真的好。明月当时听了不以为然,却妙手偶得了这个上联,其实,对未来心 底也暗暗期盼的。

日(淫色淫色4567Q.COM)尧为晓,日(淫色淫色4567Q.COM)生为星,日(淫色淫色4567Q.COM)月为明。李子涵日(淫色淫色4567Q.COM)日(淫色淫色4567Q.COM)被先生提点着光複河山,抚治 九州,自是将尧舜禹汤,历代贤王时时记在心上。又因为那日(淫色淫色4567Q.COM)暗探们访出谢家小 姐闺名,子涵哪一日(淫色淫色4567Q.COM)不口头心头念上几回。此刻不经意的一答,江山与美人,便 把心中藏得最深的两个念头露了出来,却不知道,到底是念江山多些,还是念美 人多些。

这下联别人还不觉如何,明月心头一跳,竟暗含自己闺名,这人,是如何知 道的?他,还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便罢了,这当众暗喻,是什么意思?隔着无数 人海,明月看向李子涵,视线一碰,竟都轻轻一震。明月忽的明了那人眼的火热 与情谊,不由得心乱如麻,又烦躁又喜欢. 想到别扭处,在薄纱下咬住唇,瞪了 李子涵一眼。

李子涵借令传情,眉目示意,心授忐忑呢,癡癡地看着伊人,孰料竟被瞪了 一眼,这一眼,把他半边身子都瞪麻了,心砰砰乱跳。小妮子懂我心意?这是怪 我鲁莽?还是对我有意?颠三倒四,胡思乱想,他哪知道少女心事最费疑猜,明 月隐隐察觉自己的心意,又怪他扰乱心绪,竟生出刁难之意。

「李世兄身手真是了得!」明月赞道。她只赞身手,却不赞接令接的巧妙, 此中玄机,一百个人恐怕一百零一个也不知为什么.

可怜李子涵,杀进杀出,总算从李公子变成了李世兄。

「这最后一令乃是天字一号令,乃是一首词谜,《下珠帘焚香去蔔卦,问苍 天侬的人儿落在谁家?恨玉郎全无一点真心话。欲罢不能罢,吾把口来压。论文 字交情不差,染成皂难讲一句清白话。分明一对好鸳鸯却被刀割下,抛得奴力尽 手又乏。细思量口与心俱是假。》。李世兄可不要掉以轻心,连中五魁才是好呢!」

谢瑾几个接连失利,不由锐气尽失,第五局勉力支持,却各自为政。李子涵 挟威而来,势如破竹。狭路相逢勇者必胜,气势一低一高,岂可同日(淫色淫色4567Q.COM)而语,纵是 不懂蹴鞠的幼儿,也能猜出谁要赢了。

这番龙争虎斗引得主桌那边的长辈们,也踱至一旁观看。

王谦伯看着两个傻儿子又被系成一对呆鹌鹑,不由歎了口气,沖着李文泽说 道,「子涵侄儿赢了,你这家夥一身骨头没哪比我出息,偏这儿子养得好,也不 知你怎么调教的!」

李文泽嘿嘿一下,心说道,怎么调教的,倾半国之力有人费心调教,再教不 出来,那明德老皇帝要气的从地底爬出来了!心又歎了一口气,你也别羨慕,我 还窝心呢,那是我儿子么,那是祖宗!

王谦伯又沖韩澄说话,「韩老弟,你外甥女这迷,你听过没?」

韩澄也心不痛苦,眼见今天李家小子拿了头彩,自己儿子生生当了绿叶,也 不知天远与明月这丫头的事,会不会没谱. 见王谦伯问话,没好气的说道,「王 兄好歹也用用脑子,两个肩膀扛着大头,不能光想着吃饭。」

王谦伯被他噎的一梗,脸红脖子粗,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我说什么了我,我 就问问你听没听过,怎么就跟踩了你尾巴似的。腹诽半天,冷哼一声,「我的脑 子就是不用也比你好使。」说完低头思寻。

是了,这词,第一句「下」去掉「蔔」就是「一」;第二句「天」落下了 「人」就是「二」字;第三句「玉」「无一点」是「三」;第四句繁体「罢」去 掉「能」是「四」;第五句「吾」去了口是「五」;第六句即从「文」和「交」

析出「六」;第七句「皂」去「白」是「七」;第八句「分」割了下部是 「八」;

第九句「抛」得力尽,又去了手,乃是个「九」;第十句「思」去了「口」

和「心」是「十」。

这谜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王谦伯猜出谜底,挑衅的看了眼韩澄,此老虽上了年纪却一贯的有些孩子气, 盼着韩澄答话,好炫耀炫耀。

韩澄哪理会他,往蹴鞠场中望去,此刻大局已定,李子涵一记漂亮的鹞子翻 身,又从韩天远手夺了金牌。饶是韩天远好脾气,也恼恨他起来。

「百万军中卷白旗,天下归心少人提。

秦王怒斩余元帅,詈竖子言去人欺。

吾阅青史常掩口,辛苦无干(淫色淫色WWW.4567q.c0m)夜自讥.

雷劈金龙横腰斩,分筋哪用钢刀袭.

恩仇常在人长空,千载终须一撇离. 「

李子涵手持金牌,淩空连纵,一步一句诗,十步之后,落在明月跟前。将金 牌奉上,「得小姐吉言,子涵幸不辱命!」

在叫好声中,谢襄哈哈大笑,「李贤侄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古有曹子建七 步成诗,今有李子涵十步猜谜,文坛佳话啊,哈哈,贤侄,这可让我主人奖你什 么好呢,来来来,我们都回去敬几个后生子几杯!」说罢,亲自上前挽了李子涵 的手,欲拉他回席。

李子涵却单膝跪地,「谢伯父盛情,伯父说到奖励,子涵确有所求!」

谢襄不意他有此举,吃了一惊,倒笑了,「子涵起来说话,不知贤侄所求为 何?」

「子涵想求谢府红莲一朵,早晚供奉,佐墨添香!」这一声斩钉截铁,大有 金石之声,因为紧张,少年的尾音还有点颤。

众人的视线均落在明月身上,风姿卓越的少女盈盈玉立,正如一只新荷。雾 寰云鬓,覆盖丽容的薄纱正被一朵红莲压住。没有人说话,可所有人都隐约猜出, 李子涵,所求红莲,怕是此红莲非彼红莲。

谢襄为难的打个哈哈,看看自己的女儿。明月心喜悦,上前抱住谢襄的胳膊, 小女儿姿态十足,娇憨充愣道:「李世兄所求倒也不难,只是那池子的红莲要清 晨采来,才是好哩。待明朝我让人送去府上好了!」

这正是,人算哪如天算,姻缘自有因缘。是冤家早晚聚首,参离别盛宴飞英。

癡爹娘白费心肠,大舅公空生欢喜。施手段花落谁家,风云起李氏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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